第13章 Cha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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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有没有被回炉重造阿波妮斯不知道，不过她知道阿尔缇斯又给潘多拉送了一件别的礼物。可是如同他第一次送潘多拉“礼物”的时候一样，阿波妮斯依旧不知道他到底送了什么。

很快，潘多拉就被送往了埃庇米修斯的地方——阿波妮斯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可是当她听说的时候，潘多拉已经不在奥林匹斯山了。

“赫淮斯托斯在那之后把她领走了，”赫尔墨斯这样跟阿波妮斯说道，“不知道赫淮斯托斯又做了什么。”

看到赫尔墨斯似乎不知道阿尔缇斯给潘多拉“加料”的事情，阿波妮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阿波妮斯纯粹是觉得……月亮男神也是光明神之一，还是给阿尔在别的神的心里留一个光辉灿烂的形象好了。

赫淮斯托斯其实对普罗米修斯的所作所为非常理解，可是普罗米修斯惹恼了宙斯，赫淮斯托斯不得不按照父神的要求去做。

后来，普罗米修斯被宙斯下令用锁链捆在了高加索山上，每日被巨鹰啄食肝脏，长好之后第二日又是如此。日复一日，痛苦不堪。

不过这与阿波妮斯他们并没有关系。

这天，因为下雨，阿波妮斯并没有去工作。她一早就和阿尔缇斯先去探望了勒托，看到她独自生活在自己的宫殿里也悠闲自在的很，才放心地一起去打猎了。

“母亲没有父神看起来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我本来还以为她会需要父神的陪伴呢！”森林里，他们两个各自骑着一只鹿，慢悠悠地漫步着。虽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但是他们是神，那雨水并不会弄湿他们的发丝和衣服。

“勒托殿下是一位坚强的女神，”阿尔缇斯回答到，“她独自逃亡了那么久，最终生下了你，而你这么坚强和勇敢，也是遗传了勒托殿下的品质不是吗？”

阿波妮斯侧过头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神却显得很温柔的阿尔缇斯，轻轻笑了：“你真夸奖我。母亲说过，你可以叫她母神不是吗？你怎么还叫她殿下？”

阿尔缇斯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黑发男神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认为我应该叫她母神，可是我叫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我真正的母亲的缘故吧……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两头鹿停在了一棵树下。阿尔缇斯先从鹿的身上下来，随后想去牵住阿波妮斯的手让她小心地下来的时候，却被对方突然对自己绽开的笑容弄得呆住了。

“阿尔，我来了！”

阿波妮斯笑嘻嘻地说出了这句，完全没有给阿尔缇斯反应的时间，整个人直接跳了下来。阿尔缇斯只来得及伸出手环住跳到自己身上的少女，然后……他又一次被阿波妮斯在大庭广众之下扑倒了。

后面跟着的女神们全都假咳着侧过了脑袋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女神想男神了嘛，大家都懂。

阿尔缇斯无奈极了。阿波妮斯每次都这么任性，可是他又舍不得训斥她或者推开她，只好每次都继续这样放任她。

金发女神站起身来，把阿尔缇斯拉了起来。可是阿波妮斯似乎根本没打算自己走路，在她的男神站起来之后，又把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阿尔缇斯垂下眼睛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基本上看不出来的弧度，伸出双手，轻松地抱起了阿波妮斯。

在别人面前英姿飒爽英气十足的太阳女神，在阿尔缇斯面前，终究是个爱撒娇的少女而已。

“阿尔身上凉凉的，好舒服，”阿波妮斯半闭着眼睛，把自己的脑袋靠在阿尔缇斯的胸膛上，“我好喜欢阿尔啊！”

他的心里微微一动。

“我也喜欢你啊。”阿尔缇斯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足够阿波妮斯听到了。

可是她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害怕的感觉。也许是预言之力的关系，阿波妮斯总是有种感觉，觉得她和阿尔缇斯终有一天会彻底分开，永不相见。

“阿尔，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阿尔缇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却并没有回答她。

阿波妮斯的心情虽然有点失落，可是她本身就是个神经比较大条的女神，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他们现在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春日的午后，天上下着蒙蒙细雨，金发女神依偎在黑发男神的怀抱里，靠坐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形成了一个悠闲又养眼的绝美画面。

“阿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是谁？”阿波妮斯想起了他们的初见，“你觉得，你会不会是星夜女神的儿子？”

星夜女神阿斯忒瑞亚是暗夜女神勒托的姐妹，并且是珀尔塞斯的妻子。因为她在勒托临近生产之时专门为勒托变出了提洛岛，所以怀疑阿斯忒瑞亚是阿尔的母亲也不足为奇了。

可是阿尔缇斯却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她不可能是我的母亲，而珀尔塞斯更不可能是我的父亲。”他回答说，“我知道这个。”

“可是你还记得吗？你能控制提洛岛的树——那曾经救过我一次，不是吗？”阿波妮斯突然想起了这一点。她睁开眼睛，从阿尔缇斯的怀里抬起头来，盯着男神那双银灰色的眼眸。

那双眼睛似乎有着月光般美丽的光芒，可是也似乎蕴藏着点点星光。如果真的说他是星夜女神的儿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阿尔缇斯坚决否认这一点——明明他就是出现在提洛岛上的，可是他就是不承认。

阿尔缇斯没有回答阿波妮斯的问题。

他用一只手环住了阿波妮斯，让她重新靠进他的怀里。

阿波妮斯有些不满地挣扎了一下，可是阿尔缇斯的力气很大，她无法挣脱他。

黑发男神举起了另一只并没有环住阿波妮斯肩膀的手，挥动了一下。

阿波妮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动作的引领下，他们面前的另一棵树就像是有了魔力一般，慢慢地往过移了一些，并把它的树枝也放了下来。而接下来，那垂下的树枝竟然自动折下了一根柔软的枝条，变成了一个圆环之后又生出了嫩绿的叶片，并开出了美丽的花朵。

阿尔缇斯伸出手接过了那个花环，并把它直接戴在了阿波妮斯的头上。

“……这是什么？”阿波妮斯问他。

“我有魔力，我会魔法。”阿尔缇斯的声音低沉宛若耳语，“记得我的弓吗？我想，那也是魔法的原因。”

阿波妮斯皱起了精致的眉头。

“赫卡忒是魔法女神，她是阿斯忒瑞亚女神的女儿。那么……”

“阿斯忒瑞亚女神不应该是我的母亲，懂吗？”阿尔缇斯低头轻吻了怀中女神的额头，“虽然我知道，她的确是最有可能是我的母亲的神，但是在我的认知里，她不应该是——所以她不是。”

“我不懂。”阿波妮斯还是没搞明白：她怎么想都觉得阿尔的确应该是阿斯忒瑞亚女神的儿子，可是为什么阿尔就是不这么认为呢？

“你不能因为我和赫卡忒有着同样的魔法属性就认定我是她的兄弟，对吗？”在面对阿波妮斯的时候，他总是很有耐心，说的话也总是更慢也更清楚，“就像是我和你——我们也有着同样的光之属性，可你并不会认同我是你的兄弟，不是吗？”

“可是我并不介意……”有你这样一个兄弟啊！阿波妮斯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

她的兄弟有很多：赫尔墨斯，赫淮斯托斯，或者是阿瑞斯——所以她并不需要再多一个兄弟了。

她想要的并不是兄弟。她想要阿尔缇斯成为她别的什么人——但一定不会是兄弟。

而阿尔缇斯也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兄弟。

“我是你的跟班，不是兄弟。”阿尔缇斯轻笑。这样的阿波妮斯让他觉得很可爱，虽然看起来似乎和平常帅气的太阳女神完全不同，但他喜欢这样的她，就像是他拥有了一个和普通人所见到的太阳女神完全不同的阿波妮斯一样。

阿波妮斯突然笑了。

阿尔缇斯是她“捡”回奥林匹斯山的，是她的“跟班”。虽然他们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句戏言，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只是那样了，可是当阿尔缇斯自己这么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很舒服很奇特的感觉，总觉得他真的认同自己是她的“跟班”，却又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况且，知道了我的父母到底是谁又能怎么样呢？无论如何，我就是你的阿尔啊～”

绵绵细雨之中，他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